很多Dorsey西  

【霆峰】地球对着火星说

大概算是RPS?

迟到的女友梗?

统统不要管 只希望他们在现实中少些烦恼!





在漫天的繁星中间,我寻找着你,

我凝视着你,你知道吗?

谁说你远在天边

你是这样的热烈而分明。

 

在一长串的日子以前,

我们曾经离得这样近;

――倘若能长久地相互照耀……

那时我轻声呼唤;没有应声。

 

……闪笑的睫毛,握手的余温,

交臂错过的一瞬,永远难了的衷情……

在太阳系里,我愉快而矜持地运行;

但是谁懂得这一种难言的隐痛!

 

许多的岁月飞逝了,

我们都经历了不少历程,

又是银河当空的夏天的夜晚,

我们又一次这样相近。

 

你看我什么变了,什么没变?

你可望见我望你的眼睛?

说是近,却还是那样的遥远,

未来的岁月又是这样无穷。

 

今夜,天地间这样安静,

只有一颗星在讲话,

对着另一颗星……

 

是不是所有的星星,都会夜夜合不上眼? 

是不是所有的星,全都燃烧着渴望的心?


——邵燕祥《地球对着火星说》

 


他们曾偷偷来到片场后面的一座山上看星星。

正值火星冲日的日子,夜空中的月亮被火星代替,像一颗橙红色的宝石镶嵌在无边的黑暗中。山顶上的风有些凉,四月的季节已经有断断续续的虫鸣,身后的男人困倦地靠在树干上睡着了,他躺在男人的怀里,把手从盖在他身上的男人的衣服下伸出来,伸向火星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就能触摸到那闪耀的星光。

可是,那星光,终究还是抓不住的啊。

他轻声的叹息似乎也钻进了男人的耳朵里,他感觉到男人微微动了动身子,更加用力地将他拥在怀中。

 

雨过天晴之后,临近正午的阳光透过纯白的窗帘,稀疏地洒在怀中人的侧脸上。威廉将搂在他腰上的手移到阳光的斑影上,顺着那条好看的弧线,而后又轻轻地拨开他耳后的碎发,露出几个小小的浅粉色印记,一时心动,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怀里的人似乎有所察觉,翻了个身,樱桃果冻似的的嘴唇撞上他带着青色胡渣的下巴,惺忪的睡眼半睁半闭,威廉却在其中看见了点点星光。

“唔……好痒……”他躲过威廉凑过来的鼻尖,又贪心地将拥住威廉的腰身的手臂收紧。

“阿贺,生日快乐。”威廉追逐着他害羞逃避的唇,献上迟到的早安吻。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威廉才依依不舍地放过满脸绯红的李贺,下床洗漱。他假装没有看见镜子里,李贺只穿着一件他的白T恤,蓬松的头发胡乱翘着,走路的样子有些别扭。李贺从背后抱住他,凑上他的脸,亲了一嘴的泡沫,然后夺过他手里的剃须刀,仔仔细细地为他刮起胡子来。

流水的声音间突然夹杂进几声突兀的手机铃声,屏幕上的名字清晰地闪烁着,于是李贺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忘记顺手关上浴室的门。水仍在哗啦啦的流着,威廉看着它们落在池子里,又四散溅起,无数的小水滴沿着池壁缓缓滚落,最终汇聚到无尽的下水道里。

“威廉,我过几天就要发新歌了,所以……”

电话那头甜美的女声被威廉打断,他莫名其妙地感到胸闷,又习惯了隐忍着不发作,语气仍是往常的温柔。

“知道了,我不介意的。”

“还有,我今天陪伯母去看了医生,她的情况还好,只是很想你……”

水流声终于停了,威廉走出浴室,看见李贺盘腿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浴室的方向。威廉想要走近他,揉一揉他的凌乱的头发,李贺却突然开了口,像个孩子似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威廉哥,我的生日礼物呢。”

威廉笑了,摊着手装无辜,可李贺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威廉在床边坐下,终是瞥见了李贺身旁的手机上的消息记录。

“阿贺,今年的生日,我想跟你一起过。”

“好,我这就过去。”

李贺开始收拾行李,把昨夜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地塞进箱子的最底层,然后换上一身正式的西装,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高处,遮掩住锁骨出暧昧的痕迹。威廉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把自己打扮得意气风发,终于在他拖着行李箱准备开门的时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你真的要去吗?”

“是的。”李贺的回答很小声也很简短,而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更甚。

“你还是……”

“对,我还没忘掉她。”李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朝着威廉吼了出来,“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的事,你还是先管好你的破事吧。”

李贺感觉到手腕上的禁锢渐渐的放松了,他深吸一口气,大步地迈出了房门,随着电梯的失重,他的心也降落到情绪的谷底。

房间里,窗帘被拉开,耀眼的阳光太过刺眼。威廉坐在凌乱的白色床单间,任由太阳炙热的温度打在他的皮肤上,直直地灼烧进心里。他把脑袋埋进双膝之间,撑着眼眶,努力适应眼前的一片黑暗。

他和李贺,他们尚不能称作爱情的关系,注定无法接受阳光的洗礼,唯有隐匿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殆尽。

 

那时候,他们都还只是普普通通的小演员,不温不火地拍着戏。少年剑客拯救苍生的俗套故事,竟令两人情不自禁地入了戏,着了迷。

监视器里,身着掌教服的威廉矗立在台阶的顶端,白色的霜雪落了满头,紫色的衣带在风中飘扬,等着远方再也不会归来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想的却是自己第一次与李贺对戏,焚寂并未能如同剧本上所写的那样落在他的眼前,对面那个有恐高症的青年,被威亚吊在空中的时候紧张地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摔在地上的同时被锋利的钢丝割破了耳后的皮肤。他记得那天他们拍到很晚,临近结束时,他分明看见李贺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了,这个固执的小演员仍是反复确认着拍摄效果,又一遍一遍地重新来过。

深夜,威廉带着几盒药敲响了李贺的房门,却发现白天强打着精神的李贺此刻正高烧着蜷缩在被子里发抖。他担忧地想要叫醒李贺去医院,在李贺无力的摇头之间,他看见李贺耳后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渗出红色的液体染湿了枕头。李贺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仍是固执地拒绝上医院,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不能拖累剧组进度”之类的话语。他只好无奈地抓住李贺胡乱挥打着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帮李贺处理好而后的伤口,一次又一次地给李贺滚烫的额头垫上冰凉的毛巾。等到勉强吃下了药的李贺渐渐恢复了平稳的呼吸,威廉望着昏黄灯光笼罩下的他的睡颜,竟有些失了神,大概是因为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第一次挑大梁的某部电影,镜头前坚不可摧的黑道大佬,却因为高强度的打戏,带着一身的伤意识模糊地半夜去挂急诊。

一年后,他们迎来了第二次的合作。由于角色的关系,李贺不再是从前那个沉默的侠客少年模样,他会对着镜子里古怪的扮相自得其乐,会拿着道具开剧组人员的玩笑,还会大大咧咧地整个人挂在威廉的身上,软软糯糯地用他的家乡话喊着“威廉哥我们一起去健身吧”。可是,当威廉看见李贺红肿着眼睛,仍是亲自跳进冰冷的潭水里试戏,他才肯定了,眼前的人仍是一年前那个固执的,又让人不禁想要心疼的青年。

知晓了李贺曾经也是一名歌手,于是威廉背着吉他,不请自来地走进李贺的房间。他坐在床尾拨动着琴弦,李贺则倚靠在床头跟着旋律轻哼,那是一首旧时的粤语歌,被李贺唱出了上世纪香港的味道,像极了儿时街边唱片行里传出的歌声。偶尔,威廉会纠正李贺不标准的粤语发音,李贺也会夺过吉他断断续续地弹奏几下,音还是不准,两人却早已嘻嘻哈哈地笑得倒在了对方身上,笑着笑着居然笑出了眼泪。

“威廉,如果我还有机会开演唱会的话,请你来做嘉宾,好不好?”李贺的眼角还有些许来不及擦去的泪花,威廉揽过李贺的肩膀,李贺便顺从地躺到他的膝盖上,他用一个玩笑似的回答与李贺许下了约定:“我想跳一段艳舞啊,你要不要先选好歌。”

两人最后一次一起喝星巴克,从工作聊到生活。李贺第一次提及他的前女友,说起只身奔赴异国只为挽回一段不可能再挽回的感情,伤心欲绝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自己。李贺锤了锤威廉的肩膀,语气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调侃道“还是威廉你跟女朋友恩恩爱爱的好呢”,然后抽了几张纸巾仔细地帮威廉擦去他手抖溅到衣服上的咖啡渍。那天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些雨后朦胧的光晕,仿佛往咖啡里加入了醉人的酒精,咖啡店里威廉握住李贺手腕的那只手,进了电梯后变成了在李贺的腰际暗示性的摩挲,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谁的唇先吻上了谁的耳垂,谁的手先勾上谁的后颈。一夜旖旎过后,威廉再次睁开眼,不安地盯着李贺睡梦里微翘的嘴角,竟不料假寐的李贺横冲直撞地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了一个吻。

不是把前夜发生的荒唐事当做梦一场。

也没有恼羞成怒地直接揍他一顿。

“阿贺,我们……”

“好。”

李贺不知道威廉想说的是“我们在一起吧”还是“我们不要再见了”,但无论是哪一个问题,他都会给出同样的回答。

 

星座分析说,金牛座忘掉一个人需要七年。

就像童话一样,星座分析都是骗人的。

但金牛座的爱情是细水长流的,这一点倒是没错。

两千五百公里的航程,呼吸到异国空气的那一刹那,李贺是惶恐的。妆容精致的女孩仍是端庄地坐在他的面前,聊一些有的没的往事,而他局促不安地解释着自己来得匆忙并未带上礼物。女孩舀了一勺糖投进他的咖啡里,另一只手不经意地攀上他手腕上闪闪发亮的表带,微笑的时候眼角已有了细细的皱纹,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年近三十,仍时常笑得如同孩子一般的男人。

在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前女友面前,竟想念着另一个男人,李贺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咖啡洒了一身,于是李贺匆匆忙忙地托辞逃离。又是三个半小时的飞行,他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是当天的深夜,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他没有开灯,蹲坐在落地窗旁,任由窗帘胡乱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窗外的路灯依然明亮,在泪光的映衬下好似生日蛋糕上摇曳着的烛光,他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玻璃上倒映着失魂落魄的自己。

他努力回想自己是在何时爱上威廉的——哪怕他们从未对彼此说过“爱”这个词。是拍戏时的朝夕相处,是房中的吉他和歌声,还是星巴克里的咖啡香味与眼泪。威廉的身上总有着夏天的气息,乐观的,热烈的,令人无时无刻不想要靠近。李贺突然无比怀念那个短暂的夏天,无论是在镜头前还是镜头后都能肆无忌惮地黏在威廉身边,他陪他去工作,他们在舞台上十指相扣,他们在酒店房间里相拥着看球赛。终于,在夏天的末尾,那句“威廉他没有来”渐渐地变成了一句可怕的谶言,一次又一次,他们擦肩而过,或是分隔在不同的城市里,他们曾约定好的演唱会,威廉,他也没有来。

像是地球和火星,曾经试图靠近彼此,又抗拒不了宇宙的规律,在既定的轨道转动,便是他们注定的宿命。

“威廉。”李贺轻轻地念出了声。

可房间空无一人,除了他自己。

“威廉。”李贺仍无意识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得不到任何回应。

 

李贺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苏醒过来的。

“威廉。”

怀抱的主人给了他一个夏天般的微笑。

窗外,夏天,又要到来了。

 

我们可能是很多人的星光。

但我只想与你一起,做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能相爱,不分离。



-END-

2015-05-20 热度-1 霆峰衍生霆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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