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Dorsey西  

【瀚炮】找个人(02 下)

(02 上)在这里

 

这回抓住了六月的尾巴!

卡了很久 觉得很多地方交代不清楚

晓波是知道何瀚和谭家也就是龚叔有合作的 但不知道信封在自己手里

几乎是按着电影的时间线写的 最后信封被交公 何瀚受牵连

下一章就会HE啦 (应该不会再等一个月了










 

张晓波的一瓶酒,消融了深埋在父子俩心底的坚冰。

何瀚坐在车里,看张晓波扶着张学军从面馆走出来。夜空中飘着鹅毛般的雪花,张晓波脚下的自行车叮当作响,在狭窄的小巷里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湿痕。

张晓波突然哼起旧时的老歌,张学军也跟着唱了几句,终于敌不过醉意和困倦,额头抵在儿子微躬的背脊上,沉沉睡去。

父子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何瀚揉了揉眉心,临行前何父的教导还萦绕在耳际。

车灯闪了闪,何瀚猛地收回踩住油门的右脚。不知何时,张晓波竟骑着车回到面馆前,老式自行车在雪地里划了一个弯儿,紧急刹车的动作让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惯性让张晓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倾斜,肩膀狠狠地撞在何瀚的车引擎盖上。

车里开了暖气,张晓波的鼻子红彤彤的,不时吸着鼻涕。何瀚从后备箱里找出一个冰袋,敷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往他的怀里瞥了瞥,并没有发现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那个信封不是你拿的?”

张晓波搓热手掌,捂在冻僵的口鼻上,倔强的声音从手心里传来:“我没拿,你爱信不信。”

——他本来想更拗一点,假装不屑地反呛一句“你跟我什么关系,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两肋插刀”。

又过了一会儿,张晓波听到何瀚微微的叹气声,他终于踌躇地开口:“你真的,真的一点儿都,都记不起来了吗?”

何瀚的口气云淡风轻:“那段日子里,有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的记忆吗?”

张晓波抖了抖肩膀,冰袋滑落下来掉在两人中间,他望着后视镜里何瀚平静的表情,小声地,肯定地回答:“没有,不过是男孩子打打闹闹。”

“我去过‘震颤吧’,弹球儿跟我说了一些,”何瀚点点头,“但你和你父亲毕竟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报答的。”

像每一个精明的商人一样,何瀚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到张晓波的面前。

张晓波缩着身子,何瀚不容拒绝地把那张小小的卡片塞进他的棉衣口袋,混进一堆游戏卡片里:“以后会有用得着的地方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如果你需要我,就随时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

“嘶”的一声,张晓波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伸出舌尖舔到咸咸的血腥味。

何瀚的沉默仿佛就是一张无声的逐客令,张晓波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突然坐直身体:“你陪我去后海,我就告诉你信封在哪儿。”

 

何瀚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他以为会听见阵阵浪涛声,却嗅到愈来愈近的,从古老宫墙那头吹来的寒风气息。

后海不是海,只不过是一块被时光遗忘的冰湖。

张晓波跳下车,绕到一株光秃秃的树干后头,扒开积雪和泥土,翻出两副冰刀。

已经是后半夜,湖面上黑漆漆的一片。张晓波向何瀚丢去一副冰刀,自己则穿戴好手套和护膝,慢慢地向湖中央滑去。

何瀚把冰刀放在地上,一只脚试着踩在冰面上,摇摇晃晃地一步两步,仿佛听见冰面破裂的声音,他进退维谷,呆立在原地不敢动。

张晓波却不管不顾地,只身在冰面上滑行,一圈又一圈。他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灯光随着他移动,仿佛天空中的星星全都坠入这湖中,划出一道耀眼的星河。

十六岁的冬天,张晓波在这里教一个男孩滑冰。那个男孩很聪明,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却偏偏在这光滑的冰面上栽了无数个跟头。他边滑边回头,指着男孩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男孩扶着膝盖,三步两步追赶上来,抱住他的腰,两人一起摔在冰面上。

他们筋疲力尽,伸长手脚躺在雪地里,枯枝遮挡不住的阳光纷纷洒在他们身上。男孩拈了一点雪,放入口中,冰凉的感觉瞬间浸入齿间。

“味道怎么样?”张晓波翻身起来,趴在他身上。

他似乎意犹未尽:“像棉花糖。”

“真的?”张晓波很好奇,下一秒就被吻住了嘴唇。冰凉的舌尖闯入温热的口腔,冰雪在彼此的唇齿间一点一点地融化。

男孩放开扣住张晓波后脑勺的手掌,挑眉笑看他,张晓波舔舔嘴唇,表示赞同:“特别甜。”

 

张晓波偶尔经过何瀚身边,借着微弱的光,何瀚看见他在笑。

这段时间,他看见过张晓波紧抿的唇角,狠戾的眼神,却从未见过这样孩子般的笑容。

他想抓住张晓波的手腕,问他信封到底在哪里,或是为什么笑。可张晓波如同一只光滑的鱼儿,每一次都能从他的掌心下溜走,只留下冰刀划过冰面的摩擦声。

张晓波不知疲倦似地滑行,何瀚只好小心翼翼地挪回岸边,靠着树干闭眼小憩。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有漫天飞雪,有碧瓦红墙,有午后的篮球场,也有深夜喧闹的酒吧。

清醒过来的时候,远处的天空已经泛白。他感觉有人拿着枯枝,轻轻描摹着他脸部的轮廓,从额头到鼻尖,从眼角到嘴唇。半梦半醒之间,他终于抓住那只灵活的手腕,胸膛撞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张晓波迅速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扔掉手里的枯枝,拍了拍棉衣上的积雪,睫毛上还有点点冰雪的结晶,两颊红彤彤的,嘴唇却惨白得有些吓人。

他想离开,又被何瀚拉住。滚烫的额头贴上冰凉的手背,张晓波还想躲闪,何瀚皱了皱眉,把他牢牢地扣在怀里,冰凉的手背换成炙热的掌心,从额角一直游移到颈侧。

张晓波忍不住颤抖,何瀚放开他,掏出手机给龚叔打电话,派车的请求还没说完,张晓波已经推着车走远了。

 “你……”何瀚追了几步,对信封和往事的困惑早就抛到了脑后,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反正你,你要小心一点谭家的人……”

张晓波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轻轻点了点头,何瀚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日出的方向。

 

张晓波的车刚推到巷口,守在那里的弹球儿心急如焚地告诉他,张学军进医院了。

他趴在病床边,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指,梦里全是手术室里的仪器的冷冰冰的声音,医生说着一堆他听不懂的医学术语,护士又汲汲皇皇地拿着手术同意书让他签字。

他惊醒过来,半掩的门外传来洋火儿和闷三儿商量治疗费的声音——治疗方案上的预算费用,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张学军靠在病床上,第一次那样真诚地对他说:“波儿,从现在起,你可是爸最亲的人了。”

他笑着调侃,他帮助父亲逃跑,出租车穿越隧道,音乐声从耳机里缓缓地流淌而出,张学军闭着眼,张晓波不知道他是醒着是睡了,他望着窗外的灯光,摸到口袋里的一张小小的卡片。

张学军蹲在满地狼藉里,把奄奄一息的鹩哥捧进手心。张晓波躲在屋外,握着手机一遍一遍地输入名片上的号码,机械的忙音慢慢地变成冷冰冰的“已关机”。

山顶的寒风吹得张晓波心乱如麻,他托辞先下了山,跑到酒吧街,正午时分的酒吧街一片寂寥;他又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何氏酒庄的门店,导购用程式化的笑容告诉他何总并不在店里,软磨硬泡之下,他得知了何瀚所住的酒店地址。

站在高耸入云的建筑面前,他仰望那无数扇窗户。酒店前台兢兢业业地保护客人的隐私,张晓波就蹲在电梯口,盯着电梯门开开合合。

不知等了多久,低烧令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电梯“叮”的一声,他又掐着大腿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电梯井里走出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张晓波从她紧绷的唇角看出她正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赶忙起身让了让,还是无法避免地撞到了她。

女人斜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张晓波迟疑地盯着被黑色墨镜遮住的半张脸庞,她似乎就是那晚在酒吧里一直黏在何瀚身边的白富美。

高跟鞋的声音带着怒气渐渐消散,张晓波从中午一直守到傍晚,最终撕掉了那张名片,零零碎碎的纸片落入垃圾桶。

雪花仍在飘舞,张晓波坐在半山腰的亭子里,诺大的北京城净收眼底。张学军低沉的话语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觉得眼前的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把回忆,把思念的人统统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巷子里看到龚叔和打手的时候,张晓波的心彻底凉了——原来,何瀚真的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他折返回来,雪地里留下一路凌乱的鞋印。铁棍敲在后脑的钝痛只有一瞬,他想,至少他还能保护好张学军吧。

 

何瀚的确是离开了。

谢姿琪急匆匆地赶到酒店时,他已经坐在机场里候机。

刚接通电话的时候,谢姿琪的语气还算平和,直到何瀚戳破了她苦苦经营的谎言,她终于原形毕露,酒店走廊回荡着她歇斯底里的吼声:“难道要我告诉你,是一个小混混救了你,他还跟你……跟你……”

高傲如她,怎么能容忍自己选定的新郎拥有那样一段令她不堪回首的往事?于是,她联合何父,把自己打造成何瀚的救命恩人,理所当然地离何家少奶奶的位置更近了一步。

可她无法阻止何瀚与张晓波再度相遇,只好趁乱把藏有何瀚与谭家权钱交易的证据的信封偷偷塞进张学军的钱袋里,让张晓波一无所知地将它带走。

何瀚怒气填胸,脑袋一阵一阵地发痛,回忆散乱在脑海里,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形状。他有些害怕再面对晓波,正好何父让他回公司汇报工作,他迫不及待地飞往青岛,想要找何父问个明白。

他只是何家的大少爷吗?一个商业的棋子?一个赚钱的工具?

何父的沉默无疑作出了肯定的回答,何瀚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愤怒,操起办公桌上刻着他的名字和职位的玻璃牌,把它狠狠地摔到地上。

“总经理”三个字在何父的脚边裂成两半,他想推门而出,几个黑衣人突然涌入,一只手掌击在他的后颈,黑暗遮盖眼帘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仿佛统统回来了。

禁闭的日子里,他想起了很多事,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全都找到了对应的回忆。他替晓波去学校上课,和晓波、弹球儿一起打篮球,晓波教他滑冰,在小卖铺里给他推荐好吃的雪糕,还有许多许多,八卦的女同学没能拍到的,他抱着晓波在房间里看电影,两人躲在后海的树林里偷偷接吻。

他隐约听见楼下响起警笛的声音,房门终于被打开,警察严肃地出示证件:“何瀚,经调查,你涉嫌经济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TBC-

2016-06-27 评论-2 热度-7 霆峰衍生瀚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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